吳酩：“1.5%”背后是“懶政”

　　有報道說，今年全國政協的各項提案之中，與房地產市場沾邊的提案幾乎占了一半。2 月27日溫家寶總理在與網友交流時坦言，自己也知道所謂“蝸居”的滋味，“去年房價過快上漲，民眾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是，就在“兩會”展開前夕，國家統計局卻干了一件“低級”蠢事，讓一個“臭數”，弄壞了整整一鍋湯，使政府的公信力再次遭受嚴重傷害。

　　2月25日，國家統計局發布了《200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其中一個數字，竟然招來了輿論的“滅頂之災”，這肯定是公布者所始料不及的。去年我國70個大中城市房屋銷售價格同比上漲1.5%！這一離譜的數據，立時令公眾一片嘩然，更是激起網上質疑、拍磚的疾風暴雨。懷疑把小數點“點錯了位置”的有之，揶揄“幸好還沒統計成負增長”的有之，認定房價是“被降低”的有之，當然爆粗口泄憤懣的亦有之。至于“舉一反三”、“以偏概全”，由質疑“1.5%”到懷疑其余數據都“被降低”或“被增長”，就更是情理中事。大概是迫于超強的輿論壓力吧，作為回應，3 月1 日，國家統計局公告了《全國70個大中城市房地產價格統計調查方案》，并稱將認真研究社會公眾和專家意見，予以改進。相關報道說，這份統計調查方案共計33頁、15977 字，主要包括總說明、報表目錄、調查表式及附錄四部分；方案明確了房地產價格調查目的、調查任務、調查城市和調查范圍、調查內容和調查對象、調查方法、調查資料的取得和上報以及房地產價格指數編制方法。顯然，統計局公布這一方案的目的，主要是想告訴大家，“1.5%”絕不是統計人員“憑空編造”的，而是嚴格“依規依據”調查、收集、綜合、計算的結果。換句話說就是，統計過程本身是沒問題的，“毛病”可能是出在“統計調查方案”上。

　　筆者不是專業人員，實在沒有幫助統計局具體修改“方案”的本事，但是筆者還沒有完全喪失判斷一個“方案”整體是否科學的常識。“70個大中城市房屋銷售價格同比上漲1.5%”，恐怕不是一般的統計誤差，而是與“父親只比兒子大 3歲”同樣的離奇荒唐！如果聽到后一種說法，神智正常的人會懷疑說者神經出了毛病；而看到前一個數據，對去年房地產市場稍有了解的人肯定會認為是統計調查方法出了大問題。可是，一個如此荒唐的數據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公布了。人們不禁要問，難道在操作全過程中，接觸過這個“1.5%”的所有人員，包括統計局局長、處長和普通職員，都沒對這個數據產生過一丁點懷疑？進而質疑“統計調查”出這個數據的“方案”的科學性？難道他們都是不知“下情”，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既不清楚廣大民眾對房價瘋漲憤怒到了何種程度，也不清楚怒火從何而來？難道他們又都是不明“上意”，不解中央意圖的糊涂蟲？既不明白近兩三個月中央為什么接連出臺調控措施，也不知道針對的是什么？更沒考慮這個“1.5%”，會對中央的決策產生怎樣的負面影響？……